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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章 向日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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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情荒誕的發展, 以赤之王周防尊的死亡告一段落。

「那麽,我就先告辭了,我們?以後再回哦, 唔噗噗噗!」

巨大的led屏幕上, 黑白熊的身影也消失了, 然而?人們?的心情卻沒有因此?平覆。

成千上萬的人們?呆呆的擡頭望著已經黑屏的屏幕, 呆若木雞, 默默無語。

赤之一族的人帶走了周防尊的屍體, 依舊虛弱的十束多多良雖然仍舊蒼白著臉,卻依舊溫柔的向津島柊時笑了笑,也跟隨著他?們?離開?了。

人群漸漸的散去, 可是陰霾蒙在每個人的心頭,絕望的心情在不停的滋生。

津島柊時站在原地,註視著流動的人群, 長久的沈默了, 她收緊的手指在掌心中留下彎月形的指痕。

十束多多良沒有事,櫛名安娜也在最後關?頭被織田作之助救了出來?,赤王的劍沒有墜落,周防尊離開?的沒有任何?痛苦, 起碼,他?最牽掛的,在死亡之前, 已經得?知。

但是,命運的變化, 就像是一根根蛛絲結成的網,線與線的交匯,已經成為了一張巨大的陷阱, 看起來?最好的結局,背後一定還隱藏著什麽。

而?且,這算什麽最好的結局呢?津島柊時嘗試著像往常一樣勾起嘴角,卻發現嘴角緊緊的抿在一起,不聽使?喚的繃緊,她又一次的失去了朋友。

為什麽,她的朋友一個一個的走在她的前面,留下她看著他?們?走遠的背影,明明,像她這樣的存在,都依舊能夠像這樣活在這個世上,他?們?卻如此?輕易的離開?。

津島柊時想起曾經,脾氣暴躁,性格惡劣,喜歡喝酒的,雖然身體小小的,卻總是按著她的頭欺負她的中也,在三十歲時因結合腦膜炎去世。

在lupin見了最後一面,沒過多久也因為重病離開?了人間。那時的織田作之助,三十三歲。

死亡,即是死亡,單純的死亡。

津島柊時深深的了解這一點。

死亡,不是結局,不是終焉,以周防尊的生平,他?一定會?登上英靈殿,但是,死亡,就是終結。

人間種種,從此?成為過往,成為組成這個英靈的,一個部分。

他?不會?再呼吸,也不會?再有心跳,他?的□□永遠停在此?處,在悲傷的朋友身邊,靈魂卻已經遠走,他?的時間就此?停止,永遠停留在這一刻了。

死亡,雖然對他?們?來?說不算什麽,卻已經是和生者之間,一道不可跨越的鴻溝。

已經分崩離析了,她所期望的,平靜無波的生活。

在有著懶洋洋的日光的時候,和太宰治一起曬曬太陽,隨意的寫一些東西?;在不想睡的夜晚。

在吠舞羅喝酒,十束多多良總是允許她無限的賒賬的,草薙出雲總是因為他?偷偷的將?貴價的洋酒送給津島柊時的行為,卻沒有真正的阻止過,那時候,周防尊就躺在沙發上懶洋洋的瞇著眼睛。

在那家激辣咖喱的店裏,她與織田作之助寫作,幫五個孩子挑選衣服,幫最小的女孩咲樂紮頭發。

已經沒有辦法?回到?原來?的生活了,即是此?刻她殺死幕後的黑手,她所向往的,所熱愛的生活也終究被破壞了。

津島柊時咬緊牙,感?受到?牙齒一陣發酸,她無法?原諒,破壞她的幸福的家夥。

發生了這樣的事情,在黑白熊的影像消失後,死裏逃生的行人們?都行色匆匆的逃離這裏,原本繁華的街道,居然即刻荒涼起來?,變得?空曠而?安靜。

津島柊時仍舊站在原地,擡著頭註視著led大屏幕,面上沒有任何?表情,她站了好一會?,突然被一聲呼喚打斷。

“津島小姐?”

津島柊時轉過頭,中原中也走了過來?。

中原中也的衣服因為巨劍周身的颼風而?產生了許多的撕裂和破口,手上的皮革手套更是破破爛爛的,他?幹脆將?手套脫了下來?,一股腦隨手揉到?口袋中。

中原中也站在津島柊時的面前時,臉頰上還帶著被碎石劃傷的傷口,他?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指撓了撓臉,用湛藍的眼珠直直的望向津島柊時,“津島小姐,你也在這裏啊?”

“我早就來?了,之前就站在這裏。”

津島柊時回答。

“嗯,我剛才就看到?你,在周防先生……”中原中也說話,陷入一段沈默,他?像是不知道說什麽,卻又不想結束話題,好半天,才結結巴巴的問出口,“津島小姐,你還好嗎?”

“我……還好。”津島柊時看向他?,他?的眼睛中滿是澄澈真誠的擔憂,不加一絲隱藏的袒露於她的面前,津島柊時反問,“倒是你,你看起來?不大好。”

確實,用人類的力量強行去接墜落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的力量,只?怕除了表面上能夠看得?到?的傷口,還有許多傷口吧,津島柊時伸出手,輕輕的搭上他?的肩膀,“是不是還有其他?的傷口。”

“沒沒沒,這不算什麽!”中原中也壓壓帽子,耳朵紅了起來?,慌忙解釋,“就一些擦傷,沒有什麽大不了的!”

“這樣可不行。”津島柊時不讚成的看向他?,隨後轉過頭對著身邊默默的站在她的腿後面的傑克,彎下腰,“傑克,可以幫這個哥哥檢查一下嗎?”

“沒問題,媽媽。”

傑克走了出來?,向著中原中也,“蹲下來?,讓我們?替你檢查檢查。”

“媽媽……媽媽??!!!”中原中也聽到?這個稱呼,震驚的瞪大了雙眼,上下的打量著傑克,下意識的乖乖遞出手。

他?震驚的直勾勾的視線讓傑克皺起眉毛,快速的檢查完後,傑克就說,“沒有什麽嚴重的傷。”逃竄一般到?津島柊時的身後躲了起來?。

中原中也的視線仍舊呆呆的追隨者她短短的銀發,不對啊?!這……好像年齡對不上?不是應該才兩三歲嗎?而?且,這孩子……好像也不像太宰治啊?

這西?洋的長相,深邃的貓兒似的大眼睛,碧綠的瞳孔,銀色的亂蓬蓬的短發,沒有一點太宰治的影子,這……到?底是怎麽一回事?

太宰……難道……?就是靠著對津島小姐說,會?包容她之前的孩子,像親生父親一樣的照顧她,才得?到?了津島小姐的芳心嗎?太宰居然在十六歲的時候,就能夠做到?這個地步?太宰治果然是一個心機深沈的男人。

中原中也再一次在腦中補全了整個故事,曾經少女時期的津島柊時單純而?善良,不谙世事被一個可惡的男人騙了,懷了他?的孩子,津島柊時因為善良,不願意打掉這個孩子,單獨撫養她長大。

她也就此?開?始自暴自棄,游戲人生,認為男人這種生物都不能相信。

這個時候她遇到?了花言巧語的太宰治,這個才十幾歲的少年,她因為太宰的年齡而?對他?放松了戒備,就像津島小姐對十四五歲的時候的他?一樣,是包容而?溫和的。

但是她沒有想到?,這個名叫太宰治的少年,在十五歲時就已經心機深沈,心懷不軌了。

他?用一套說辭哄住了津島小姐……後面的故事都很熟悉了,這樣好像也說得?通!

有理有據,邏輯自成一個循環,毫無破綻。

中原中也腦中的小劇場不停播放回放,他?為了讓傑克檢查呆伸出的手,傑克早就扭頭走了,他?卻依舊呆楞楞的伸著,忘記收回去。

他?的臉上漸漸的浮現出恨鐵不成鋼的表情。

津島柊時等他?許久,他?也沒有再張口,就這樣直楞楞的互相對視著,津島柊時感?到?這樣的氣氛有些古怪而?尷尬,嘗試著挑起話題。

“中也,剛才怎麽就這麽直直的沖上去,很危險啊?”

中原中也用奇怪的眼神看她,好像她說了什麽很難以理解的話似的,“劍落下來?,大家都要死,不也很危險嗎?”

“可是,用身體去接劍,就算是中也你,也會?受傷的。”津島柊時的眉毛微微皺起。

“我不會?受傷。”中原中也自信的挑挑眉毛,一絲笑意掠過他?的嘴角,他?緊接著補充道,“不用擔心!”

“而?且,如果我不站出來?,會?有更多人死掉。”

“如果我不接,劍就會?落下來?,如果我不接,周防先生就不會?知道十束先生和安娜還活著的事情,就會?帶著遺憾死去!”

“我現在不也沒有事情嗎?所幸,事情沒有壞到?極點,而?且……我也不想,再看一次這樣的場景……”

最後一句話,他?的聲音低不可聞,這句話是他?說給自己的。

他?是作為荒霸吐的儲存容器誕生的,在荒霸吐重現於世,也就是他?誕生的第一天,發生了擂缽街的大爆炸,他?的誕生,造成了無數人的死亡,他?出生的第一眼,看到?的就是生靈塗炭,滿目荒涼。

他?的出生伴隨著哭喊和死亡,至少,在他?是他?的時候,他?不想再一次看到?這樣的,無數死亡再一次發生在他?的面前,因此?,他?毫不猶豫的沖上去了。

“如果我有能力做到?,我為什麽不做呢?救人不需要理由吧?而?且……”他?認真的說,“我後來?才發現津島小姐也在人群之中,那一刻,我就想,如果我沒有毫不猶豫的沖上去,會?怎麽樣。”

他?露出了笑容,“事實證明我做的選擇沒有錯,雖然不算什麽,但是許多人的生命,還有你……”

中原中也認真的看向津島柊時,“我保護了想要保護的存在!這讓我覺得?我做的事情是有價值的。”

津島柊時沈默的聽他?說完,心中覆雜,“中也……你真是不像是一個mafia。”

“我就當你在誇我了。”中原中也笑了笑。

津島柊時確認了他?的身體沒有問題後,很快就和他?告別,踏上與織田作之助會?和的道路,一路上,她還在回想著中原中也的話。

中也,真是她見過的,最奇妙的,矛盾又簡單的存在,之前為什麽會?將?他?和‘中原中也’混為一談呢?他?簡直就像是立香一樣。

是單根筋卻又聰明的家夥啊。

作者有話要說:今天去動物咖啡廳摸了羊駝……導致寫出來的東西都和它的毛一樣軟綿綿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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